從來沒有壹個女性的愛情故事,那麽持久地為國人津津樂道;
從來沒有壹個女性的形象,那樣深刻地印在華人的腦海。
她,就是--林徽茵,永遠的林徽茵。
詩人用這樣的詩歌表達了對這位曠世才女的瘋狂與癡情,感染著後人:
我是天空裏的壹片雲
偶爾投影在妳的波心
妳不必驚訝
更無須歡喜
在轉瞬間消滅了蹤影
妳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妳有妳的
我有我的方向
妳記得也好
妳最好忘掉
在這交匯時互放的光亮
這是《偶然》,是詩人徐誌摩寫給他魂牽夢繞的女子林徽茵的。那是壹位才氣與美貌並存的女子,她的散文和詩歌淡雅感性,讀起來象壹朵清麗脫俗的幽蘭,感受到是縷縷氤氳的芬芳,數量不多,但傳世。而她也是中國第壹位女建築學家,曾到英國留學,在中國建築史上印有著顯赫的地位。她正是上世紀20年代的風華絕妙的壹代才女林徽茵。
早在幾年前聽過林徽茵的大名,還看過關於她的傳記,但講的大多都是她的羅曼史,也壹直以為她只是壹位多愁善感的女詩人。而真正了解她卻是在最近,有幸看了徐誌摩大師寫給徽茵高雅純美的情詩,字句清新,意境優美,神思飄逸處處充滿徐大詩人對她的愛慕之情。才貌雙全的林徽茵,深深打動了徐誌摩的心。是他唯壹的靈魂伴侶,使他愛情的詩句如泉湧。對徽茵的瘋狂與癡情,感染著後人。
林徽茵看上去很秀氣,很有才氣,但和徐誌摩壹樣,非常文弱。她有散文和詩歌傳世,但數量不多。她與徐誌摩有很相似的地方,都有文人的感覺。倆人在壹起未必不好,可能都會在創作上更多產。問題在於這倆人根本無路在壹起。 倆人初次相遇時,林徽茵太小,徐誌摩不夠格;等徐誌摩離婚後,林徽茵已定婚。
徐誌摩曾寫信給恩師梁啟超,介紹了自己對林徽茵的壹片癡情與忠貞。信中表示“唯壹之精神伴侶,得之,幸也,不得,命也”而後為林徽茵寫了《偶然》《山中》《妳去》等情誼深長的愛情詩。無可否認,林徽茵也很感動,當時回應了《笑》《那壹晚》《深夜裏聽到的樂聲》《壹首桃花》等幾首壹直被後人傳為經典的詩。只是林徽茵是個率真又重情義的聰慧女子,她雖然心底愛著徐誌摩,卻知道生活比愛情更為寬廣。所以,理性睿智的她接受了梁思成,與他***渡壹生的男人。
山中--徐誌摩
庭院是壹片靜
聽市謠圍抱
織成壹地松影
看當頭月好!
不知今夜山中
是何等光景
想也有月有松
有更深的靜
我想攀附月色
化壹陣清風
吹醒群松春醉
去山中浮動
吹下壹針新碧
掉在妳窗前
輕柔如同嘆息
不驚妳安眠
徐誌摩:《妳去》
妳去,我也走,我們在此分手;
妳上那壹條大路,妳放心走,
妳看那街燈壹直亮到天邊,
妳只消跟從這光明的直線!
妳先走,我站在此地望著妳:
放輕些腳步,別教灰土揚起,
我要認清妳遠去的身影,
直到距離使我認妳不分明。
再不然,我就叫響妳的名字,
不斷的提醒妳,有我在這裏,
為消解荒街與深晚的荒涼,
目送妳歸去……
不,我自有主張,
妳不必為我憂慮;妳走大路,
我進這條小巷。妳看那株樹,
高抵著天,我走到那邊轉彎,
再過去是壹片荒野的淩亂;
有深潭,有淺窪,半亮著止水,
在夜芒中像是紛披的眼淚;
有亂石,有鉤刺脛踝的蔓草,
在守候過路人疏神時絆倒,
但妳不必焦心,我有的是膽,
兇險的途程不能使我心寒。
等妳走遠,我就大步的向前,
這荒野有的是夜露的清鮮;
也不愁愁雲深裹,但求風動,
雲海裏便波湧星鬥的流汞;
更何況永遠照徹我的心底,
有那顆不夜的明珠,我愛---妳!
(上面是1931年7月徐誌摩附在給林徽因的信裏的壹首詩。)
林徽茵給徐誌摩的詩 :
笑
笑的是她的眼睛,口唇,
和唇邊渾圓的漩渦。
艷麗如同露珠,
朵朵的笑向
貝齒的閃光裏躲。
那是笑——神的笑,美的笑;
水的映影,風的輕歌。
笑的是她惺松的鬈發,
散亂的挨著她耳朵。
輕軟如同花影,
癢癢的甜蜜
湧進了妳的心窩。
那是笑——詩的笑,畫的笑:
雲的留痕,浪的柔波。
深夜裏聽到樂聲
這壹定又是妳的手指,
輕彈著,
在這深夜,稠密的悲思。
我不禁頰邊泛上了紅,
靜聽著,
這深夜裏弦子的生動。
壹聲聽從我心底穿過,
忒淒涼
我懂得,但我怎能應和?
生命早描定她的式樣,
太薄弱
是人們的美麗的想象。
除非在夢裏有這麽壹天,
妳和我
同來攀動那根希望的弦。
那壹晚
那壹晚我的船推出了河心,
澄藍的天上托著密密的星。
那壹晚妳的手牽著我的手,
迷惘的星夜封鎖起重愁。
那壹晚妳和我分定了方向,
兩人各認取個生活的模樣。
到如今我的船仍然在海面飄,
細弱的桅桿常在風濤裏搖。
到如今太陽只在我背後徘徊,
層層的陰影留守在我周圍。
到如今我還記著那壹晚的天,
星光、眼淚、白茫茫的江邊!
到如今我還想念妳岸上的耕種:
紅花地黃花兒朵朵的生動。
那壹天我希望要走到了頂層,
蜜壹般釀出那記憶的滋潤。
那壹天我要持上帶羽翼的箭,
望著妳花園裏射壹個滿弦。
那壹天妳要聽到鳥般的歌唱,
那位是我靜候著妳的贊賞。
那壹天妳要看到零亂的花形,
那便是我私闖入當年的邊境!
壹首桃花
桃花,
那壹樹的嫣紅,
是春說的壹句話:
朵朵露凝的嬌艷,
是壹些
玲瓏的字眼,
壹瓣瓣的光致,
又是些
柔的勻的吐息;
含著笑,
在有意無意間
生姿的顧盼。
看,——
那壹顫動在微風裏
她又留下,淡淡的,
在三月的薄唇邊,
壹瞥,
壹瞥多情的痕跡!
二十年①五月,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