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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論第三代詩

中國第三代詩人群

20世紀60年代出生、80年代末出現的壹批詩人,即朦朧詩派之後中國出現的壹大批新詩詩人。

中國的新詩詩人在1982年之後逐漸脫離了朦朧詩派的影響開始成熟起來,第三代詩人在創作手法上依然部分地繼承了朦朧詩的詩風,同時註意引入西方的後現代主義等現代詩歌流派的創作方法,比較起來更加具有詩歌運動的先鋒意識和創新精神。

第三代詩歌流派人數十分可觀,團體組織數目眾多,在發展過程中不斷分化出更具體的詩歌流派,如“莽漢主義”、“整體主義”、“非非主義”、“海上詩派”、“他們詩群”等。

代表人物是:韓東於堅徐敬亞 默默 多多 藍曉宇 楊克 何小竹 趙野 瀟瀟 徐敬亞 默默 周倫佑 藍馬 楊黎 嚴力西川宋渠宋煒 李亞偉 馬松 何小竹 王家新 楊遠宏 石光華 肖開愚 雪迪 南野 歐陽江河 張棗 翟永明 廖亦武 雨田 柏樺 萬夏南野丁當 呂德安 柏樺 肖開愚 牛波 陳東東 海子 駱壹禾 西川 伊蕾 鐘鳴 孫文波王明韻等。

這支龐大的隊伍“流派”林立,表現為南京“他們”,上海“海上詩群”,四川“莽漢主義”、“非非主義”等等詩歌派別。

以平民化的詩歌與私人化的小說寫作而著名。近期在小說創作方面有所發展,被稱為“新生代作家”。

第三代詩人采用象征主義、黑色幽默、意象派等手法把物像進行機械化的組裝,使詩變得撲朔迷離,波譎雲詭,讓人無法理解,甚至無法想象。“壹具三千歲的骷髏/自山坡急轉彎處微笑而來/搶走路標/夕陽在洞裏流血//血滴進泥土/形成壹道溝壑/有聲音抖顫。”這是魯萌的《黃昏裂痕》中的壹段,像這種詩幾乎覆蓋了整個第三代詩人的詩的天空。

八十年代中期以後,曾經喧囂壹時的朦朧詩已經漸漸沈澱,其思想內涵和藝術形式逐漸趨於成熟定型,即其創作風格如跳躍的結構、新奇的意象及關註現實的精神內核等,已經漸漸成為壹種新的傳統。在這種情況下,壹些在朦朧詩影響下成長起來的年輕人開始不滿於它的停滯及局限,於是決定自行探索,創造出壹種新的詩歌方式,他們帶有強烈實驗味道的詩歌,的確具有迥異於前輩詩人的特征,於是按照這壹群體出現的時間,評論界稱他們為“第三代詩人”,以區別於建國後第壹代帶有強烈政治意識形態意味的詩人如公劉、白樺;第二代張揚個性但又關註社會的朦朧詩人如舒婷、北島。當然,八十年代中期之後的批評與創作壹樣是多元化的,於是對這壹群體形象不甚嚴密的詩歌流派的稱呼也多種多樣,如“後新詩潮”、“先鋒派”、“新生代”、“崛起後詩群”、“後朦朧詩”等,其中大部分也是參照朦朧詩群而進行的命名。

第三代詩人的美學原則:

以1986年10月的“中國現代詩群體大展”為結體標誌的“第三代”詩人在年齡經歷上有許多***通之處。他們大都是文革前後生人,以大學生、研究生和部分喜愛文學的青年工人為主,當他們進入成年真正面對社會的時候,所面對的已經是壹個商品化了的時代。在小學中學受到的傳統價值觀念的教育,在新的商品經濟規律面前似乎不堪壹擊,這個世界是繽紛的同時也是雜亂的,人們的靈魂遭受前所未有的沖擊與誘惑。青年們本來不甚堅固的傳統世界觀開始崩塌,對以往所受到的教育包括書本上長輩們所傳授的壹切傳統,他們都開始用懷疑的目光重新審視。於是,他們的詩歌中,傳統的英雄主義、愛國主義都不再處於被謳歌的主體地位,平民與平民的生活進入他們的視線,他們用平白如話的語言,將蕓蕓眾生的日常生活與情感擺放在讀者面前,並在其中表達著反崇高、反英雄、反理性、反文化的內容。這些詩,不論從其內容還是語言形式上,都與傳統詩歌,包括前不久興盛的朦朧詩大相徑庭,於是不禁有許多人對他們的詩提出質疑,認為它們的格調不高,甚至已經脫離了詩歌乃至文學的範疇,而這種說法,正好又給第三代詩人的創作加上了壹條新的本質性內涵,即“反詩”。

第三代詩人對平民的重視是有其社會歷史背景的。八十年代中期,正是中國進入壹個近乎於資本主義自由競爭階段的壹個時期,此時,紛亂的生活使每個人惶惶不安但又都有著模糊的崇景,機會開始增多,政治的陰影開始從普通人的生活中漸漸退卻,大多數人似乎都可以以平民的身份平等競爭。平民成為有了主體意識的壹個新的龐大群體,第三代詩人們正生活在他們中間,且身具著平民的身份。於是,他們決意表現這種最普遍的人生,他們宣稱自己要“像市民壹樣生活,像上帝壹樣思考”,在創作中力圖使詩歌世俗化、平民化,切近最凡俗的人生。在這樣的追求這下,他們的創作呈現出獨特的美學風格。

首先,是他們詩歌中對“反英雄”的人生體驗的反復表述。

所謂“反英雄”,是指那些生活中最為庸常的生命。許多第三代詩人從人的生存本能出發,在詩歌中體味和反映凡俗生命中所有的內容,如愛恨、生死、苦樂甚至壹飲壹啄、睡覺如廁。

這類作品中的代表是王小龍的《紀念航天飛機挑戰者號》,這個曾經被整個世界矚目的悲壯的場面在這位詩人的筆下,呈現出荒誕的壹面:

這壹瞬間改變了什麽

這模樣古怪的混血兒突然失蹤

借助煙霧濃濃的掩護……

沒消化的早餐三明治

天空中閃閃亮亮

這種描述也許是真實的,但它卻將世界新聞界視為英雄的那位 誌願升空的女教師的形象完全荒誕化了,從而解構了壹個英雄的存在。

如果說王小龍的作品帶有對英雄刻意的反悖的話,那麽於堅的《尚義街六號》則是完全陷入到對凡俗人生的描劃中。這首很長的詩以瑣瑣碎碎的方式托出了壹群經常在“尚義街六號”相聚的年輕人的生活片斷:

尚義街六號

法國式的黃房子

老吳的褲子晾在二樓

喊壹聲 胯下就鉆出戴眼鏡的腦袋

隔壁的大廁所

天天清早排著長隊

……

詩中寫到這些朋友們常常在老吳家中聚會過夜,而在詩的結尾,大家各奔東西:

大家終於走散

剩下壹片空地板

像壹張舊唱片 再也不響……

長詩采用了完全口語化的表達方式,瑣屑零碎,但細細讀來,卻有壹種抒緩幾至哀傷的味道。而這個結尾,則給人壹種人生平淡而又無常的淒涼感。

其次,是第三代詩人作品中刻意追求的反崇高的冷抒情。

第三代詩人慣於以凡夫俗子平淡的平民意識代替朦朧詩人們理想主義的英雄氣概,顯出壹種近乎玩世不恭的黑色幽默。如《有關大雁塔》中對人們登塔觀光情景的漠然處理。

第三,是他們作品中隨處可見的反文化的現代口語和語感的應用。

口語詞匯與語感的應用,從我剛剛引用的《尚義街六號》等作品中都可以看到。至於“反文化”這壹主題的表現極至,則可以用張鋒的小詩《本草綱目》來作為代表:

壹兩馬致遠的枯藤老樹昏鴉

三錢李商隱的苦蟬

半勺李煜的壹江春水煎煮

所有的春天喝下

都染上中國憂郁癥

短詩對中國古典文化中許多著名的意象進行了調侃式的借用,解構了其中悠然的韻味,並對中國文化的陰柔、缺少陽剛之氣表示出不滿的情緒。

總體上說,第三代詩人的創作無疑豐富了新詩的藝術表現技法,踏入了詩壇上的壹些禁地,使詩歌成為更加切近人生,更加切近人的感性生命的壹種藝術形式。而同時,所謂的第三代詩人,每壹位都有自己的創作個性,並不統壹在某壹面理論的大旗之下,他們各有各的軌道,並且仍然在不斷的變化中。至於蓋棺論定,實在為時尚早,這裏的概括,不過是極不全面的壹家之言罷了。